《東觀漢記》東觀漢記卷十四

〔三〕 “司直”,司馬彪續漢書百官志云:“世祖即位,以武帝故事,置司直,居丞相府,助督錄諸州,建武十八年省也。”

〔四〕 “司徒吏”,聚珍本同,姚本作“司徒史”,類聚卷七0亦引作“司徒史”,與范曄後漢書王良傳相合。司徒屬官有長史一人,令史及御屬三十六人。當時鮑恢為長史還是令史,不詳。范書王良傳載,建武六年,王良代宣秉為大司徒司直。袁宏後漢紀卷六作“司徒掾”。

〔五〕 “過”,原無此字,姚本、聚珍本有,類聚卷七0引亦有,今據增補。

〔六〕 “徒跣”,此二字原無,姚本、聚珍本有,書鈔卷一二九、御覽卷六九六、范曄後漢書王良傳李賢注引亦有,今據增補。

〔七〕 “司徒吏”,姚本、聚珍本同,類聚卷七0引亦同,范曄後漢書王良傳作“司徒史 ”。袁宏後漢紀卷六作“司徒掾”。

〔八〕 “受”,原作“授”,姚本、聚珍本作“受”,類聚卷七0亦引作“受”,今據改。

〔九〕 “嘆息而還”,此條御覽卷七0七亦引,文字較簡略。

〔一0〕“屑屑”,忙碌不安定貌。

〔一一〕“輒稱疾”,此條御覽卷四一0引,文字微異。永樂大典卷二0三一一亦引,字句全同。


 杜林
杜林於河西得漆書古文尚書經一卷,〔一〕每遭困厄,握抱此經。〔二〕御覽卷六一九
杜林寄隗囂地,〔三〕終不降志辱身,至簪蒿席草,不食其粟。〔四〕囂乃出令曰:〔五〕“杜伯山天子所不能臣,諸侯所不能友,蓋伯夷、叔齊恥食周粟。令且從師友之位,〔六〕須道開通,使順其志。”林雖拘於囂,而終不屈節。建武六年,弟成物故,囂乃聽林持喪東歸。既遣而悔,追令刺客楊賢於隴坻遮殺之,賢見林身推鹿車,〔七〕載致弟喪,〔八〕乃嘆曰:“當今之世,誰能行義?我雖小人,何忍殺義士。”因亡去。御覽卷七七五

杜林,字伯山,扶風人。為侍御史。〔九〕先與鄭興同寓隴右,乃薦之。上乃征興為太中大夫。御覽卷六三一

杜林上疏曰:〔一0〕“臣聞營河、雒以為民,刻肌膚以為刑,封疆畫界以建諸侯,井田什一以供國用,三代之所同。及至漢興,因時宜,趨時務,省煩苛,取實事,不苟貪高亢之論。是以去土中之京師,就關內之遠都。除肉刑之重律,用髡鉗之輕法。郡縣不置世祿之家,農人三十而稅一。〔一一〕政卑易行,禮簡易從。民無愚智,〔
一二〕思仰漢德,樂承漢祀。基業特起,不因緣堯。堯遠於漢,民不曉信,言提其耳,終不悅諭。后稷近於周,民戶知之,世據以興,基由其祚,本與漢異。郊祀高帝,誠從民望,得萬國之歡心,天下福應,莫大於此。民奉種祀,且猶世主,不失先俗。群臣僉薦鯀,考績不成,九載乃殛。宗廟至重,眾心難違,不可卒改。詩云:‘不愆不忘,率由舊章。’明當尊用祖宗之故文章也。宜如舊制,以解天下之惑,合於易之所謂‘先天而天不違,後天而奉天時’義。方軍師在外,祭可且如元年郊祭故事。”司馬彪續漢書祭祀志劉昭注

建武八年間,郡國比大水,〔一三〕湧泉盈溢。杜林以為倉卒時兵擅權作威,張氏雖皆降散,〔一四〕猶尚有遺脫,長吏制御無術,令得復熾,元元侵陵之所致也。上疏曰:“臣聞先王無二道,明聖用而治。見惡如農夫之務去草焉,芟夷蘊崇之,絕其本根,勿使能殖,畏其易也。古今通道,傳其法於有根。狼子野心,奔馬善驚。成王深知其終卒之患,故以殷氏六族分伯禽,七族分康叔,懷姓九宗分唐叔,撿押其奸宄,又遷其餘於成周,舊地雜俗,旦夕拘錄,所以挫其強御之力,詘其驕恣之節也。及漢初興,上稽舊章,合符重規,徙齊諸田,楚昭、屈、景,燕,趙,韓,魏之後,以稍弱六國強宗。邑里無營利之家,野澤無兼併之民,萬里之統,海內賴安。後輒因衰粗之痛,脅以送終之義,故遂相率而陪園陵,無反顧之心。追觀往法,政皆神道設教,強幹弱枝,本支百世之要也。是以皆永享康寧之福,無怵惕之憂,繼嗣承業,恭己而治,蓋此助也。其被災害民輕薄無累重者,兩府遣吏護送饒谷之郡。或懼死亡,卒為傭賃,亦所以消散其口,救贍全其性命也。昔魯隱有賢行,將致國於桓公,乃留連貪位,不能早退。況草創兵長,卒無德能,直以擾亂,乘時擅權,作威玉食,狙猱之意,徼幸之望,曼延無足,張步之計是也。小民負縣官不過身死,負兵家滅門殄世。陛下昭然獨見成敗之端,或屬諸侯官府,元元少得舉首仰視,而尚遺脫,二千石失制御之道,令得復昌熾從橫。比年大雨,水潦暴長,湧泉盈溢,災壞城郭官寺,吏民廬舍,潰徙離處,潰成坑坎。臣聞水,陰類也。易卦‘地上有水比’,言性不相害,故曰樂也。而猥相毀墊淪失,常敗百姓安居。殆陰下相為蠹賊,有小大勝負不齊,均不得其所,侵陵之象也。詩云:‘畏天之威,於時保之。’唯陛下留神明察,往來懼思,天下幸甚。”司馬彪續漢書五行志劉昭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