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後漢紀》孝明皇帝紀下卷第十

〔五〕 史記五帝本紀集解引孔安國曰:“重、黎之後,羲氏、和氏世掌天地之官。”又正義引呂刑傳曰:“重即羲、黎即和,雖別為氏族,而出自重、黎也。”

〔六〕 史記天官書正義曰:“昆吾,陸終之子。虞翻曰:‘昆吾名樊,為己姓,封昆吾。 ’世本雲昆吾衛者也。”

〔七〕 史記天官書正義曰:“巫鹹,殷賢臣也,本吳人,冢在蘇州常熟海隅山上。”

〔八〕 史記天官書正義曰:“史佚,周武王時太史尹佚也。”

〔九〕 史記太史公自序曰:昔在顓頊,命南正重以司天,北正黎以司地。唐虞之際,紹重黎之後,使復典之,至於夏商,故重黎氏世序天地。其在周,程伯休甫也。當周宣王時,失其守而為司馬氏。司馬氏世典周史。惠襄之間,司馬氏去周適晉。其人分散,或在衛,或在趙、或在秦。在秦名錯,司馬遷,錯之後也。

〔十〕 此本志稱乃東觀記天文志之文也。四庫館臣輯東觀記,言天文志全闕,可謂失之眉睫也。自范書出,袁紀遂不大為人所重視,館臣之疏漏,即為一例。

(乙巳,大赦天下〔一〕。)匈奴寇河西。

〔一〕 事已見前,此系重出,故刪。

十六年(癸酉、七三)
春,天子遂前議,遣奉車都尉竇固、駙馬都尉耿秉、太僕祭彤、度遼將軍吳常各將萬騎擊匈奴〔一〕。固出敦煌〔昆〕侖塞〔二〕,擊南呼衍王。出塞千五百里,到蒲類海,破白山,走呼衍王,斬首千餘級。秉出張掖居延塞,擊〔句〕(匈)林王〔三〕。到沐樓山〔四〕,渡漠六百餘里,絕無水草,得生口辭雲“句林王轉北逐水草”,秉欲將輕騎追之,都尉秦彭止之而還。彤嘗與南單于左賢王信出朔方〔高〕(鬲)闕塞〔五〕,擊溫禹犢王於涿邪山。出塞九百餘里,見小山,為信所誤雲是涿邪(王)山〔六〕,無所得而還。是時秉獨有功〔七〕,吳常抵罪,彤下獄免。
〔一〕 范書明帝紀所載無“吳常” ,有“騎都尉來苗出平城,伐北匈奴”句。竇固傳“吳常”作“吳棠”,乃副祭彤出征,故共得罪。

〔二〕 據范書及通鑑補。崑崙塞在敦煌郡廣至縣北。范書此事繫於十七年冬十一月事。十六年春二月,固所出乃酒泉塞,與袁紀異。

〔三〕 據范書及胡三省注改。

〔四〕 范書竇固傳作“三木樓山” 。黃本作“沐樓山”。

〔五〕 據范書、通鑑改。

〔六〕 “王”系衍文,故刪。

〔七〕 范書竇固傳作“時諸將唯固有功,加位特進。耿秉無功而還,而祭彤、吳棠坐不至涿邪山,免為庶人”。觀袁紀上文,亦當作“
固獨有功”,袁紀誤。

彤性剛嚴,行道不與信相得,故為信所誤。彤自恨無功,出獄數日,歐血死。敕其子曰:“吾奉使不稱,微功不立,身死慚恨,義不可以受賞賜。汝等齎兵馬詣邊,乞效死前行,以副吾心。”其子逢上疏陳彤遺言,上方任彤,聞之,嗟嘆者良久。子參從擊車師有功,遷遼東太守。烏丸、鮮卑追思彤不已,每朝京師,輒過拜彤冢,仰天號泣。

彤字次孫,潁陽人。少孤,值更始之際,天下大亂,盜賊縱橫,野無煙火,而彤常在墓側,盡其哀心。賊每過,見其號泣,不畏死亡,皆不犯也。後隨從兄遵從世祖,世祖以彤為黃門郎,常宿衛左右。及遵薨,無子,追傷之,以彤為偃師長,令附近遵墓,四時祀之。遷襄賁令,皆有名跡。詔書勉勵,增秩一等,賜縑百匹。及在遼東,著續北邊。彤氣勇過人,開弓三百斤,多恩信,善權略,士卒爭為效力。永平初,胡夷內附,野無風塵,乃悉罷邊兵,而征彤為太僕卿。彤在遼東十餘年〔一〕,無十金之資,天下知其清。拜日,賜錢百萬,馬三匹,衣被、刀劍下至居家器物,無不備焉。每見,上輒嗟嘆,以為可屬以重任,嘗謂左右曰:“太僕,吾之禦侮者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