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後漢紀》孝章皇帝紀下卷第十二

〔三〕 據陳璞校記補。

〔四〕 此有脫文,恐系重牧守以治民之類語。

〔五〕 原作“王君薨幼”。

三月癸卯,葬孝章皇帝於敬陵。

庚戌,太后詔曰:“皇帝幼年,惸惸在疚,朕且佐助德政〔一〕。守文之際,必有內輔。故太尉鄧彪三讓彌高,海內歸仁。其以彪為太傅,賜爵關內侯,錄尚書事,百官總己以聽。”

〔一〕 范書和帝紀作“佐助聽政” 。

於是侍中竇憲管掌機密,三弟羅列,並據大位。上幼小,太后當朝,憲以外戚秉政,欲以經學為名,乃上疏曰:“天下之命,縣於天子,善在於所習。習與智長,則〔切〕(功)而不勤〔一〕;化與心成,則中道若性。昔周成王幼在襁褓,周公在前,史佚在後,太公在左,召公在右,中立聽朝,四聖維之,是以慮無遺計,舉〔無過事〕〔二〕。孝昭皇帝八歲即位,大臣輔政,亦選名儒韋賢、蔡義、夏侯勝入授詩書于禁中。伏惟皇帝躬天然之資,不肅而成,然以至尊之德,獨對小臣,非所以揄揚聖心,增益輝光者。竊見屯騎校尉桓郁,結髮受學,白首不倦,經為人師,行為儒宗。昔侍帷幄,入授先帝,父子奕世,並為帝師。愚以為可長樂少府,入授帝經。”於是以郁為長樂少府,侍講禁中。歲余,遷太常。郁授二帝,恩寵甚篤(厚)。〔
子〕焉傳家業,至太傅〔三〕。

〔一〕 據大戴禮及范書改。

〔二〕 據大戴禮補。李賢曰:“以上皆大戴禮之文也。切而不勤,謂皆與智長,則常自切厲,而不須勤敕,若性猶自然也。”又曰:“
史佚,成王時官史,名佚。”

〔三〕 以己意改。

憲性褊急,數自困,輔政之後,遂作威福,睚眥之怨無不報。初,憲恨尚書陳寵,欲因事毀傷之,使與喪事。黃門郎鮑德與憲弟瑰厚善,懼寵不能自免,說瑰曰:“寵奉事先帝,深見委任。若以歲月言之,宜蒙功勞之報;以才量言之,應受器用之賞。不可以幾微之故,以傷輔政之德。”於是憲出寵為廣漢太守,抑強扶弱,人無訟者。先時廣漢城南有鬼哭聲聞於府中〔一〕,積數年,寵案行有骸骨不葬者多,乃嘆曰:“儻在是乎?”使縣收斂埋藏之,由是遂止。

〔一〕 范書陳寵傳作“洛縣城南” 。錢大昕廿二史考異曰:“‘洛’當作‘雒’,廣漢郡所治。”據此則袁紀是。

時齊〔煬〕(殤)王子〔都〕(郁)鄉侯暢奔章帝哀〔一〕,上書未報,憲使客刺殺暢。太尉掾何敞請自往問變狀,太尉宋由不聽。敞固謂曰:“春秋稱三公為宰者,言無不統也〔二〕。暢宗室肺腑,茅土蕃臣,來即國憂,上書未報,而於城內見害。乾國之紀,擅殺列侯,罪惡(之)次於大逆〔三〕。奉憲大吏,莫敢追捕,明公處宰相之位,亦復不恤,四方聞之,謂京師何?昔陳平之言宰相曰:‘外鎮四夷,內撫諸夏,使卿大夫各得其宜。’〔四〕今列侯私刃,不可謂撫;京尹廢職,不可謂宜。綱紀虧壞,責系不小。”遂驅而去。司徒、司空聞之,亦遽〔遣〕(追)掾吏〔五〕。詔書疑暢弟陽,遣御史之齊考劾。尚書令韓〔棱〕(陵)以為奸在京師〔六〕,不宜舍近問遠。詔書遣棱,棱固執不從。後事發覺,憲懼誅,自請擊匈奴,功以贖死。

〔一〕 王先謙曰:“劉攽曰:案‘ ●’者,不成人之名。今王石立二十四年,不可以‘殤 ’謚,蓋是‘煬’字。”又曰:“彼既有子,不得謚‘ 殤’明矣。”惠棟曰:“何敞傳作煬王。”又范書竇憲傳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