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後漢紀》孝靈皇帝紀上卷第二十三

〔二〕 范書作“突入承明門”。通鑑從范書。

〔三〕 御覽卷三五二引漢南記曰: “陳蕃等欲除諸黃門,謀泄,閽寺之黨於宮中詐稱驚,雲外有反者。蕃奔入宮,小黃門朱宇逆以戟刺蕃。”范書作“蕃拔劍叱甫,甫兵不敢近。乃益人圍之數十重,遂執蕃送獄”。通鑑從袁紀。

節又稱詔,以少府周靜行車騎將軍〔一〕,與匈奴中郎將張奐、王甫持節共以討武等,與武陳兵於闕下。武令其軍曰:“黃門、常侍反逆無道,何盡隨之反乎?先降有重賞。”〔二〕中官執勢久,士皆畏之,於是(免)武兵數十人者各為部,歸於甫軍,自旦至食時,兵降且盡。武自殺,紹等走,靖等皆斬〔三〕,紹弟機、親族賓客悉誅之。蕃亦被害,妻子徙日南。皇太后遷於雲台。於是自公卿以下,嘗為蕃、武所舉,皆免官禁錮。

〔一〕 范書“周靜”作“周靖”。袁紀下文之“靖”,乃紹弟靖。

〔二〕 范書竇武傳曰:“甫兵漸盛,使其士大呼武軍曰:‘竇武反,汝皆禁兵,當宿衛宮省,何故隨反者乎?先降有賞!’營府素畏服中官,於是武軍稍稍歸甫。”按黃本“武令”作“甫令”,然與其所言身份不符;蔣本作“武令”,文雖可通,然與武軍散歸甫營又不合,疑袁紀脫誤恐多。通鑑兩存之,武令繫於屯兵都亭之時,甫令繫於闕下對陣之際。又“中官”原誤作“中宮”,逕改之。

〔三〕 范書言武、紹並自殺,而未及靖被斬之事。

蕃字仲舉,汝南平輿人。初,袁〔閬〕(閎)為郡功曹〔一〕,舉蕃以自代曰:“陳蕃有匡弼之才,不可久屈,宜以禮致之。”於是為郡功曹,舉賢良方正皆不就。桓帝初招延俊乂,征拜為議郎,起署為尚書,稍遷九卿。初為豫章太守,獨設一榻以候徐孺子,餘人不得而接〔二〕。其高簡亮正皆此類也。

〔一〕 據范書改。

〔二〕 世說新語德行篇注引袁紀曰:“蕃在豫章,為稚獨設一榻,去則懸之,見禮如此。 ”古人引書多以己意改竄,於此可見。

丙辰,司徒胡廣為太傅,錄尚書事。司空劉寵為司徒。

寵字祖榮,東萊牟平人。初為會稽太守,正身率下,郡中大治。征入為將作大匠。山陰縣有數老父,年各八十餘,居若邪山下,去郡十里。聞寵當還,相率共往送寵,人齎百錢。寵見老父曰:“何乃自苦來邪?” 對曰:“山谷鄙老〔一〕,生來嘗到郡縣。他時吏發〔二〕,不去民間,或狗吠竟夕,民不得安。自明府下車以來,吏稀至民間,狗不夜吠。老值聖化,今聞當見棄,故自力來送。”寵曰:“吾何能及公〔言〕邪〔三〕?甚勤苦父老。”為選一大錢受之。故會稽號為“取一錢”〔四〕,其清如此。薄衣服,弊車馬,其與人交恂恂然。在朝廷正色,不可乾以私,閉門靜居,不接賓客,教誨子孫而已。故進不見惡,退無謗言。

〔一〕 范書作“山谷鄙生”。王補曰:“鄙生字,范書凡數數見,然承上文‘山民愿樸,乃有白首不入市井者’,則袁紀為合。”

〔二〕 發,發求,即征斂也。

〔三〕 據范書補。

〔四〕 范書作“號寵為‘一錢太守 ’”。

封曹節十八人為列侯,討陳、竇之功也。

十月甲辰晦,日有蝕之。

鮮卑犯幽州,殺略吏民。自此以後,無歲不犯塞。

陳竇之誅,海內冤之。曹節善招禮名賢,以衛其罪。乃言於帝,就拜姜肱為犍為太守,韋著為東海相。詔書迫切,肱浮海遁逃,卒不屈去。著不得已,遂解巾臨郡,為政任威刑,妻子放恣,為受罰家所告,論輸左校。刑竟歸鄉里,為奸人所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