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後漢紀》光武皇帝紀卷第八

〔一〕 “官”原誤作“宮”,據黃本及續漢祭祀志注引袁紀之文改。

〔二〕 據續漢志注引袁紀改,下文正作“雲雨”。

〔三〕 范書張純傳“柴”亦作“柴 ”,而標點本改作“祡”。按說文曰:“祡,燒柴焚燎,以祭天神,從示此聲。虞書曰:‘至於岱宗,祡。’ ”校者當本於此。然今本尚書亦作“柴”,續漢祭祀志注引袁紀亦同,故不必改。

〔四〕 據續漢志注引袁紀補。

 夫東方者,萬物之所始;山嶽者,靈氣之所宅。故求之物本,必於其始;取其所通,必於所宅。崇其壇場,則謂之封;明其代興,則謂之禪。然則封禪者,王者開務之大〔禮〕(體)也〔一〕。德不周洽,不得擬議斯建〔二〕;功不弘濟,不得髣佛斯禮。曠代一有,其道至高。故自黃帝、堯、舜,至於三代,各一封禪,未有中修其禮者也。雖繼體之君,時有功德,此蓋率復舊業,增修前政,不得仰齊造國,同符改物者也。夫神道貞一,其用不煩;天地易簡,其禮尚質。故藉用白茅,貴其誠素,器用陶匏,取其易從。然則封禪之禮,簡易可也。若夫石函玉牒〔三〕,非天地之性也。

〔一〕 據續漢志注引袁紀改。

〔二〕 續漢志注引袁紀“建”作“ 事”。

〔三〕 續漢祭祀志曰:時使泰山郡及魯趣石工,取完青石,刻方石,皆方五尺,厚一尺。並用玉牒書藏方石,牒 厚五寸,長尺三寸,廣五寸,有玉檢。

三月丙辰,司空張純薨。

純字伯仁,京兆杜陵人。父放,襲爵〔富〕(昌)平侯〔一〕。成帝時以游宴得幸,而純以學行稱。哀、平世為侍中、諸曹校尉。王莽時為九卿,遭亂世,保全侯爵。建武初,以先詣闕,復封故國,拜太中大夫,遷五官中郎將。有司奏列侯非宗室不宜復國,上以純宿衛久,弗奪也。更封武始侯,食富平之半。純歷事先朝,明習故事。是時朝廷草創,舊典多闕,每有疑議,輒訪問純,自郊廟冠婚之禮,多所正定。純重慎周密,時有上書,輒削□草。上甚重之,一日至數引見。及為宰相,務存無為,慕曹參之跡,所辟召皆當世通儒。

〔一〕 漢書張湯傳、范書張純傳均作“富平侯”,袁紀下文亦作“
富平”,故正之。

純臨薨,敕家丞曰〔一〕:“司空無功勞於國,猥蒙大恩,爵不當及子孫,其勿紹嗣。”純長子根常被病,大行問嗣〔二〕,家上小子奮。奮辭讓曰:“先臣遺令,臣兄弟不得襲爵,故臣不即是正。猥聞詔書,驚愕惶怖。臣兄哀臣幼小,故託稱疾病〔三〕。”不聽。奮字〔稚〕(釋)通〔四〕,謙約節儉,闔門雍睦,租稅賑給宗族,常自睏乏,官至司空。

〔一〕 聚珍版東觀記“家丞”下有 “翕”字。按翕乃家臣之名,而姚之駰所輯東觀記及類聚、書鈔所引衡無“翕”字,此恐是四庫館臣據張奮所上書之文而補,奮書見〔三〕注。

〔二〕 “大行”即大鴻臚。漢書百官公卿表曰:秦時稱典客。景帝中六年更名大行令,武帝太初元年更名大鴻臚。又續漢百官志曰:其職掌諸侯及四方歸義蠻夷,及拜諸侯、諸侯嗣子及四方夷狄封者。

〔三〕 東觀記曰:“奮上書曰:‘ 根不病,哀臣小稱病,令翕移臣。臣時在河南家廬,見純前告翕語,自以兄弟不當蒙爵土之恩,願下有司。’ 帝以奮違詔,收下獄。奮惶怖,乃襲封。”按此文怪譎,子直呼其父之名,尤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