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後漢紀》光武皇帝紀卷第八

〔二〕 李賢曰:“竦即吉之子也,博學文雅過於敞,見前書。”惠棟曰:“書斷云:林尤工古文,過於鄴也,故世言國小由杜公。”又李賢注引風俗通曰:“儒者,區也,言其區別古今,居則玩聖哲之詞,動則行典籍之道,稽先王之制,立當時之事,此通儒也。若能納而不能出,能言而不能行,講誦而已,無能往來,此俗儒也。”

〔三〕 典出禮記儒行。

上聞林已還,乃征林,拜侍御史。引見問經書、故舊及西州事,上甚悅,賜車馬衣被。歲余,遷司〔徒〕(馬)〔司〕直〔一〕。百僚知林以名德用,甚敬憚之。林既至京師,與英俊集會,鹹敬林之博雅洽聞。河南鄭興、東海衛宏等皆長於古學,從劉歆受左氏春秋,定三統曆,及見林,皆推服焉。濟南徐兆始事衛宏〔二〕,後皆更受林。以前所得一卷古文尚書示宏曰:“林危阨西州時,常以為此道將絕也。何意東海衛宏、濟南徐生復得之邪?是道不墜於地矣。

〔一〕 范書杜林傳作“代王良為大司徒司直”,東觀記亦然。王鳴盛十七史商榷曰:“袁宏後漢紀第八卷作‘遷司馬直’,脫去下‘司’字,固屬顯然,而司徒之作司馬,亦傳寫之誤無疑。王良傳亦作‘
大司徒司直’。蓋司直乃司徒掾屬,見司馬彪百官志,司馬無之。”王說是,故據以正之。

〔二〕 范書杜林傳“徐兆”作“徐巡”。惠棟曰:“案說文引徐巡說。又書斷所載皆作‘ 巡’,袁氏誤也。”惠說是。

二十五年(己酉、四九)
春正月,烏桓大人郝且等率眾貢獻〔一〕,封其渠帥為侯、王。
〔一〕 郝且,范書作“郝旦”。三國志烏丸傳注引魏書與袁紀同,而標點本從范書逕改,未出校記。且旦形近易誤,恐當依陳、袁二書作“且” 為是。

烏桓者,東胡也。漢初,匈奴冒頓伐其國,余類保烏桓山,因以為號焉。其俗善騎射,隨水草放牧,居無常處,刻木為信,無文字,而眾不敢違犯。其先為〔一〕……匈奴中亂,烏桓始盛,鈔擊匈奴,匈奴為之轉徙數千里,漢南遂空。

〔一〕 袁紀下有佚文。三國志烏丸傳注引魏書曰:“自其先為匈奴所破之後,人眾孤弱,為匈奴臣服,常歲輸牛馬羊,過時不具,輒虜其妻子。至匈奴壹衍鞮單于時,烏丸轉彊。”范書曰:“烏桓自為冒頓所破,眾遂孤弱,常臣伏匈奴,歲輸牛馬羊皮,過時不具,輒沒其妻子。”則袁紀下文當脫去為匈奴所破,臣伏匈奴,歲輸牛馬羊等句。

戊申晦〔一〕,日有食之。

〔一〕 按正月己酉晦,三月乃戊申晦,疑袁紀此上脫“三月”二字。

初,劉尚軍沒,議復遣將帥。時馬援年六十二矣,上憫其老,方內選擇,未有所定。援自請曰:“臣尚能披鎧上馬。”上試焉,援既據鞍,左右顧乃下,遂遣之。

冬十月,伏波將軍馬援、楊虛侯馬武、東牟侯耿舒擊武溪〔一〕。援謂所親杜愔曰:“吾受恩深厚,常恐不得死國事也,今得所,甘心瞑目。但畏長者家兒,或在左右,或與共事,殊難得調,獨惡是爾〔二〕。”

〔一〕 當是“五溪”或“武陵五溪 ”之誤,詳見前注。

〔二〕 李賢曰:“長者家兒,謂權要子弟等。”又胡三省曰:“余謂調,和也。援固已慮耿舒之難與共事,梁松、竇固之邇言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