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後漢紀》光武皇帝紀卷第八

〔一〕 漢書匈奴傳作“囊知牙斯” 。

〔二〕 漢書匈奴傳作“鹹”。

〔三〕 “師以”原誤作“帥川”,據范書改。

〔四〕 “比曰”原誤作“皆”。

〔五〕 范書南匈奴傳作“烏達鞮侯 ”。

〔六〕 范書南匈奴傳作“蒲奴”。

〔七〕 收、牧形近而訛,范書作“ 斂”。

〔八〕 正式立南單于,東觀記、范書均作建武二十四年,袁紀恐別有所據。

二十三年(丁未、四七)
春正月,南郡蠻夷反,武威將軍劉尚擊破之,置江夏郡。
三月,南單于遣使稱藩,願修舊約。天子議於公卿,鹹以為蠻夷猾夏,情偽難知,不可許。大司農耿國以為〔一〕:“今天下初定,尤宜受之。令東撫烏桓,北拒匈奴,邊陲永息干戈之役,萬世之策也。”上善而從之。使中郎將段柳使匈奴〔二〕,於是單于拜伏受詔,遣弟左賢王將兵擊北單于,連破之。北單于震怖,卻地千里。單于既稱臣,入居塞內,上書遣子貢獻。漢賜單于冠帶、衣裳、黃龜金璽、什物各有數。單于乃分部諸帥,以鄣北邊。北單于惶恐,願還所略漢人,數遣使詣武威,求使者。皇太子以為南單于新立,今若遣使,恐阻南單于意,故但報其書,不遣使者。

〔一〕 東觀記、續漢書均曰:國為大司農,曉邊事,能論議,數上便宜事,天子器之。然皆不詳任期。而范書耿國傳曰國建武二十七年代馮勤為大司農,時任五官中郎將,且此事系建武二十四年。

〔二〕 范書南匈奴傳作“段郴”。

冬十二月,武〔陵五〕溪蠻夷反〔一〕,遣劉尚擊之〔二〕,尚軍沒。

〔一〕 據東觀記、范書補。李賢曰:“酈元注水經云:武陵有五溪,謂雄溪、樠溪、酉溪、潕溪、辰溪,悉是蠻夷所居,故謂五溪蠻。”

〔二〕 東觀記馬援傳作“武威將軍劉禹”,當誤。

驃騎大將軍杜茂、鬲侯朱佑、祝阿侯陳俊薨。

朱佑貴儒學,論議常依古法。為將帥受降,追奔逐北,以破敵為功,不問斬首多少。軍吏以不得鹵掠,故或有怨者,徙封鬲侯,食邑七千餘戶,自陳功薄而賞大,願受南陽五百戶足矣。上不許。初,上學長安,嘗過佑。佑方講,留上,須講竟乃共宴語。及上幸佑第,語及平生,上曰:“主人得無舍我講乎?”

二十四年(戊申、四八)
春正月乙亥,大赦天下。
大司空杜林薨,太僕張純為大司空。

林字伯山,右扶風茂陵人。父業以文章顯〔一〕。林少有俊才,好學問,沈深好古,家既多書,又外家張竦父子善文章,林從竦受書,漸漬內外,為當世通儒〔二〕。王莽敗,盜賊並起,林與弟成,俱至河西。隗囂聞林名,故深敬待之,以為治書。後以病去。囂欲超用之,遂稱痼疾。囂心恨林,曰:“杜伯山天子所不能臣,諸侯所不能友〔三〕,蓋伯夷、叔齊,恥食周粟也。今且從師友之位,以從其志焉。”林雖睏乏,終為不屈。林嘗得漆書古文尚書一卷,獨寶愛之,每遭困阨,自以不能濟於眾也,猶握抱此經,獨嘆息曰:“古文之學將絕於此邪?”至建武初,弟成死,故林持喪東歸。囂既遣林,後悔,令刺客楊賢於隴遮刺林。賢見林自推車,載弟喪,嘆曰:“當今之世,誰能行義者?我雖小人,何忍殺義士!”亡去。

〔一〕 范書“業”作“鄴”。李賢曰:“鄴字子夏,祖父皆至郡守。鄴少孤,其母張敞女也。鄴從敞子吉學,得其家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