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集部》優古堂詩話

○以○以玉兒為玉奴齋

東坡東坡《和楊公濟梅花》詩云:“月地雲階漫一尊,玉奴終不負東昏。”又《四時》詩云:“玉奴縴手嗅梅花。”《南史》:濟東昏侯妃潘玉兒,有國色。牛僧孺《周秦行記》薄太后曰:“牛秀才遠來誰為伴?”潘妃辭曰:“東昏侯以玉兒身死國除,不擬負他。”注云:“玉兒,妃小字。”東坡蓋兩用此,而以“兒”為“奴”者誤也。然不害為佳句。主 ○東○東坡用事切知

東坡東坡《和山谷嘲小德》詩,末云:“但使伯仁長,還興絡秀家。”蓋伯仁乃絡秀子耳。洪駒父《哭謝無逸》詩云:“但使添丁長,終興謝客家。”此學東坡語,尤無功。“添丁盧同子,氣骨不相屬。”絡秀本周伯仁父浚之妾,小德亦庶出,故坡用事其切如此。山谷詩:“解著《潛夫論》,不妨無外家。”更覺其切。知 ○妓○妓人出家詩唐顧陶大中丙子編《唐詩類選》,載陽郇伯作《妓人出家》詩:“盡出花鈿與四鄰,雲鬟翦落向殘春。暫驚風燭難留世,便是池蓮不染身。貝葉欲翻迷錦字,梵聲初學誤梁塵。從今艷色歸空後,湘浦應無解佩人。”《湘山野錄》乃謂本朝申國長公主為尼,掖廷嬪御隨出家者三十餘人,太宗韶兩禁各以詩送之,陳彭年作詩八句。今考其詩,與陽郇伯所作一同,首句“盡出花甸散寶津”一句不同。豈後人改郇伯詩而托以彭年之名,而文瑩又不考之過邪?主

○蒸○蒸壺似蒸鴨知

東坡東坡《岐亭汁字韻》詩:“不見盧懷真,蒸壺似蒸鴨。坐客皆忍笑,髡然發其幕。”按《太平廣記》載《盧氏雜說》:“鄭餘慶與人會食,日高,眾客囂然。呼左右曰:‘爛蒸去毛,莫拗折項。’諸人相顧,以為必蒸鵝鴨。良久就餐,每人前下粟米飯一椀,蒸胡盧一枚。餘慶餐美,諸人強進而罷。”然則“蒸壺似蒸鴨”,乃鄭餘慶,非懷真也,豈東坡偶忘之耶?古

○望○望夫石齋

陳無陳無己《詩話》:望夫石在處有之,古今詩人惟用一律。惟劉夢得云:“望來況是幾千歲,只是當年初望時。”語雖拙而意工。黃叔達,魯直之弟也,以顧況為第一,云:“山頭日日風和雨,行人歸來石應語。”語意皆工。江南望夫石,每過其下,不風即雨,疑況得句處也。予家有《王建集》,載《望夫石》詩,乃知非況作。其全章云:“望夫處,江悠悠,化為石,不回頭。山頭日日風復雨,行人歸來石應語。”豈無己叔達偶忘建作邪?知 ○落○落梅花折楊柳古

《樂《樂府雜錄》載:笛者,羌樂也。古曲有《落梅花》、《折楊柳》,非謂吹之則梅落耳。故陳賀微《長笛》詩云:“柳折城邊樹,梅舒岑外林。”張正見《柳》詩亦云:“不分《梅花落》,還同橫笛吹。”李嶠《笛》詩:“逐吹《梅花落》,含春柳色驚。”意謂笛有梅柳二曲也。然後世皆以吹笛則梅落,如戎昱《聞笛》詩云:“平明獨惆悵,蜚盡一庭梅。”崔櫓《梅》詩:“初開已入雕梁畫,未落先愁玉笛吹。”《青瑣集》詩:“憑仗高樓莫吹笛,大家留取倚欄看。”皆不悟其失耳。惟杜子美王之渙李太白不然。杜云:“故園楊柳今搖落,何得愁中卻盡生。”王云:“羌笛何須怨《楊柳》,春風不度玉門關。”李云:“黃鶴樓中吹玉笛,江城五月《落梅花》。”亦謂笛有二曲也。齋 ○誠○誠齋論山谷詩主

《山《山谷集》中有絕句云:“草色青青柳色黃,桃花零落杏花香。春風不解吹愁卻,春日偏能惹恨長。”此唐人賈至詩也,山谷特改五字耳。賈云:“桃花歷亂杏垂香。”又:“不為吹愁惹夢長。”齋 ○劉○劉子先主

章子章子厚嘗與劉子先定有場屋之舊,又頗相厚善。隔闊十年,子厚拜相,亦不通問。寄書誚其相忘遠引之意,子先以詩謝曰:“故人天上有書來,責我疏愚喚不回。兩處共瞻千里月,十年不寄一枝梅。塵泥自與雲霄隔,駑馬難追德驥才。莫謂無心向門下,也曾終夕望三台。”公得詩甚喜,即召為宰屬,遂遷戶部侍郎。主

洪熙洪熙元年春三月六日,林子中手錄。知

錄此錄此書已經三百年矣,鈔本之難得者。康熙丁酉立夏日,清景山樓披閱一過。先君所藏書,恨牽於物谷,不能盡讀之。徐駿。齋 辨摘辨摘蘇東坡詩誤處二三則,切當可喜。其餘雜見他書,且多疏脫也。駿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