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你很謹慎的描述著自己的感情。比如她會把感情分成十份,並宣告:五成以下是喜歡,而五成以上才是愛。然後一份一份的數給雨辰,就象小孩子分糖果。——這不免有些戲謔的味道。但是,從一些信件中,我還是能體味到“愛”的感情:
“雨辰,初戀是美麗的。美得就象一個錯誤,我不能否認,你是我的……,真的。但是初戀往往很難成功,我不希望它成功。現在忽然覺得一輩子只Love一個人是多么困難,這樣會由於翹首等待最合適的而錯過前面的風景。每次,我都為自己的付出,心疼得不得了……”
等你的感情中摻雜著理性,而理性中也往往滲出感情的脈動。我相信她是在矛盾中給雨辰寫下這樣一封信的:
“我爸爸和幾個朋友承包了一個鐵廠,如果的話,我會去那個地方。那是個非常非常偏僻的山區,我想在那裡尋找我的愛情和事業。別人說我幼稚也好,浪漫也好,我都不在乎。我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住上幾年,如果不適應,再出來也不遲。我有足夠的時間得到實驗結果的——我看過地圖,那裡有鐵路可以通向廣元。……你知不知道,我的頭髮已經很長了,寄三條給你吧。”
於是那封信里,便夾上了三條髮絲。
等你的最後一封信什麼也沒有寫。只是寄了一張賀卡,寫著“有人惦著你,特別是年輕秀氣而可愛的女孩。——這是一種難得的溫馨。”
我執著這張不知被誰不留心在窗欞上夾裂了的心形賀卡,讀雨辰《我在一張賀卡下長思》,我的心便如賀卡一樣,不知被誰生生的撕裂開來了。
這封信發出的日子是九四年九月二十七日。只是聽說,那時,等你已經自費去讀了一所大學。
只是聽說而已。
雨辰呢?
雨辰是一個十分細膩又十分重感情的男孩。我往往覺得他是赤裸的。在鄭州初見到他,我就有這種感覺。
我覺得他是一個很喜歡錶白的人。他從不介意把自己的作品給任何人看,如果你願意聽,他甚至會十分細緻地給你剖解作品中的他的感情。——也正是因此,我才能較多的了解雨辰。
雨辰很健談,性格也很開朗。他很愛笑,面對任何事情,雨辰都能笑得起來。——除了在深夜的燈下,在他執筆的時候。
雨辰非常非常的細心,這和他的開朗似乎有些不相稱,但的確如此。例如這個抽屜里,他所有的詩文集和影集日記都擺放得整整齊齊。打開靠內側的一個盒子,赫然裝著一大堆的小零碎:平給他的“一隻大腳舉著的一隻拖鞋”,“四十七顆幸運星”,“受傷的天鵝”,……甚至,我還找到了雨辰曾經給我提到過的,等你在車站送他時買蘋果剩下的一枚一元硬幣!
——硬幣上已銹跡斑斑……
雨辰的書信整理得非常條理。所有的信件被分類整理放在柜子里,然後放上開瓶後的風油精。特別是等你的信,按發信日期編號排序,整整齊齊地列在那裡……
靜靜的,敘述著一段情節,一段心情……
至於曉吟。印象中的她是活潑可愛,很有朝氣很有抱負的一個女孩。
四年前,與她相識時,便覺她談吐頗為不俗,而且極富機智。例如我和她都喜歡辯論,常是各抒已見,平分秋色。而有一次,她說:你注定這一輩子絕對辯不贏我。望著她驕傲地仰的小腦袋,我微微一笑:“怎么可能,任何事物都是……”我的“具有兩面性的”幾個字還沒有說下去,她已看出了我的意思,說:“即便你贏了,也是我讓你的。”說完,很狡黠的一笑。於是,我便注定了永遠最多只能戰平的命運。
她的理想是一個現代女性,有自己的事業,有社會地位。她覺得自己適合外交官一類的職務,或者就是商界中的一個女強人。
事實上,我是很喜歡這樣一種類型的女孩的。我並不喜歡一個“家庭婦女”類型的女孩。我總固執的認為:一個沒有社會地位的女人,很難有家庭地位。所以,我未來的她,是定位在一個社會化的職業女性的標準上的。
而且,我希望她很有能力,甚至,有超過我的能力和實力。——因為,這種超越實在是一種壓力和動力。
※本文作者:佚名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