曉吟給我的印象在很多方面接近這種目標。而且,她還溫婉可人,兼有女性的溫柔的一面。
所有所有,決定了我必然愛上她。
於是,四年多的漫長等待中,我總是在完善自己,同時,也在完善著她。我在想,以曉吟的能力,我見到她時,她會是怎樣怎樣的優秀。作為一種前提,我也必須讓自己足夠的優秀,否則,一個明智的女孩是不會選擇我的。
我知道自己的期待是漫無止境的,我從來不知道再見的那一天是哪一天。所以也無法揣度那時的曉吟會是怎樣的一個曉吟。我只是善意的、主觀的去假想她的發展,也假想見面的那一剎,她的成功將會帶給我的壓力和動力。
於是,愛的標的被時間和空間擺得越來越遠,越來越高。我也越來越努力地去成就自己。
從理性的角度上來講,我甚至期望這種良性的循環永遠也不要結束。
但,並不如我所願的,曉吟又出現了。更進一步的解釋這句話是:曉吟如我所願地再一次出現了,然而,出現在我面前的曉吟並不如我所願。
曉吟變了很多。理所當然的,她成熟了。她不再象以前一樣活潑,有尺度的開朗也使得她不再輕易地表露自己。有時候她會沉重地去想一些事情,有時候卻又能放得很開。
這些就如同蠶必將變成飛蛾一樣的自然。
但是,我無法接受的是,她不再是那樣一個熱衷於自己的事業的女人。我所欣賞,或者說我構想的那個標的化的女性,應該是可以放棄一切去追求自己事業的女性。
——有無數個朋友批判了我的這種想法。因為我也是一種事業化的男人,我甚至會為此而放棄一切,例如愛情和婚姻。如果我再有這樣一個妻子,結局便可想而知了。但是,我一直固執的選擇了這種感情的目標,就如蒼松固執的選擇了山崖一樣。我需要的是她給我的那種壓力和動力,而這些,是一個羅唣不休的家庭婦女永遠也不能給我的。
曉吟並沒有變成一個羅唣不休的家庭婦女。——這也還總算讓我有一點欣慰。但是,她似乎已經決定放棄了自己事業的,去成就他的事業。她本來在北京有一份不錯的工作,我想依照她的能力,她也有發展的機會。但是他卻毅然辭職,去了山西,幫助杜去經營他父親的公司。無可否認,對於他和她來說,這無疑是一條捷徑,甚至是理所當然的。但是,我所思想的那個曉吟,卻是不會選擇這種捷徑的。
有人跟我說起過爬梯子上樓的事。當時我很是震驚,我在一剎中明白了自己與別人的不同。我會選擇一步一步的樓梯,而絕不會選擇別人搬來的梯子。因為,如果樓頂上沒有好的風景,我至少還可以遁著樓梯一步步下來;而爬梯子的人,在別人撤去了梯子後,便只能困死牆頭了。
我不願意將自己的所有依附於一把不是自己掌握的梯子。儘管這梯子看來很新、很結實,或者,還會有人扶我很快的爬上去。我不願意投機,就如我喝酒從不划拳,到我了,平乾一杯,不也省了些心計?
我沒有批判曉吟的意思,絕對沒有。她和杜很合適,如果她真是執著一種成就他事業的想法的話。她選擇杜,也必然選擇這樣一種生活,否則,她就去當一件漂亮的飾品。
我唯有不明白的事是:雨辰的等你和我的曉吟是不是一個人。
我雖然認定雨辰不會騙我,但我還是決定明天給曉吟打個電話。
一九九八年九月二十五日 寂靜 深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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給曉吟通了電話,她顯然還記得雨辰,她說:“他給我的印象很深。不過,事實上,去年在鄭州,我是第一次見到他。他說我和他女朋友的名字一樣都叫曉吟。而其實我並不是他那個筆名等你的女友,我甚至根本不搞文學。”
於她不搞文學這一點,我是深信的。
曉吟接著說:“雨辰曾試圖接近過我,我拒絕了。相信你知道我拒絕他的理由。不過,我樂意跟他做個可以談心的朋友。”
我笑了,說:“他不會拒絕。雨辰樂意與任何人談心,但幾乎沒人能懂。”
※本文作者:佚名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