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後漢紀》孝章皇帝紀上卷第十一

〔二〕 范書章帝紀“淮南王”作“ 淮陽王”。

辛卯,封皇子伉為千乘〔王〕,〔全〕(令)〔為〕平春王〔一〕。

〔一〕 據范書改補。

癸卯,封車騎將軍防為〔潁〕(順)陽侯,衛尉廖為〔順〕(穎)陽侯,執金吾光為親汲侯〔一〕。廖等既受封,上書讓位,天子許焉,皆以特進歸第。

〔一〕 范書馬援傳,廖“為順陽侯 ”,防為“潁陽侯”,光為“許侯”,均與袁紀異。按東觀記亦言防為“潁陽侯”,袁紀下卷防正作“潁陽侯 ”,故正之。

於是竇氏始貴,司空第五倫上疏曰:“當今〔承〕百王之弊〔一〕,人民文巧,鹹趣邪路,莫能守正。虎賁將軍竇憲,椒房之親〔二〕,出入省闥,年盛志美,卑謙樂善,此其好士之風也。然諸出入貴戚者,率皆疵瑕,禁固州縣,無守約安貧之節,希求進苟得之志,更相扇動,浮譽成雷〔三〕,蓋驕佚所生也。三輔議者至雲以貴戚澣濯之,猶解酲當以酒也。險陂趨勢之徒〔四〕,誠不可親。臣愚願陛下、中宮嚴敕憲閉門自守,無妄交通士大夫。防其未萌,慮於無形,令憲永保福祿,君臣交歡,無纖介之隙,此臣之願也。”

〔一〕 據范書補。

〔二〕 李賢曰:“后妃以椒塗壁,取其繁衍多子,故曰椒房。”

〔三〕 范書第五倫傳作“聚蚊成雷 ”。語出漢書景十三王傳,師古曰:“言眾蚊飛聲有若雷也。”此作“浮譽”,其義一也,皆指獻媚虛妄之言如雷。

〔四〕 范書“陂”作“詖”,古字通,蒼頡篇曰:“詖,佞諂也。”

倫志在奉公,言事無所隱,諸子或時諫止,輒叱遣之。每上事,自為草,不復示掾,吏民或奏記,輒便封上之,曰:“臣任重憂深,不能出奇策異謀,吏民責讓臣者多,謹並封上。”其無私若此,然少蘊藉,不修威儀,以此見輕。

甲戌〔一〕,司徒鮑昱為太尉,南陽太守桓虞為司徒。

〔一〕 此乃五月事,疑袁紀上脫“ 五月”二字。

虞字仲春〔一〕,左馮翊萬年人也。初為魯令,以父母老去官,二親既終,訖乃仕。稍遷南陽太守,表賢黜惡,校練名實,豪吏無所容其奸,百姓悅之。自建武以來,太守名稱無及虞者,及為三公,無他異政。

〔一〕 范書章帝紀李賢注同。然北堂書鈔卷五九引東觀記作“字伯春”。

六月癸丑,皇太后馬氏崩。

秋七月壬戌,葬明德皇太后。

八月甲午,詔曰:“賈貴人者奉侍先帝,劬勞帷幄。建初之後,以至親供養長樂宮,昏定晨省,夙夜匪懈。今賜貴人赤綬〔一〕,安車一駟,永巷宮人二百,御府雜帛二萬匹,大司農黃金千斤、錢二〔
千〕萬〔二〕。朕既早離皇太后,幸復承子道,中心依依,昊天罔極。”

〔一〕 續漢輿服志曰:“諸侯王赤綬。”又曰:“長公主、天子貴人與諸侯王同綬者,加特也。”章帝以賈貴人為其生母,故特加王赤綬也。

〔二〕 據范書補。按黃金且贈千斤,錢豈能僅賜二萬?故補之。

貴人南陽人,明德馬後姊子也,以選入宮為貴人,生章帝。馬後無子,母而養之。明帝謂馬後曰:“人未當自生子也〔一〕,但患養之不勤,愛如己子,則愛敬如親生矣。”於是馬後遇帝厚,帝感養育之恩,遂名馬氏為外家,故賈氏不蒙舅氏之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