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竹書紀年》魏紀



[一八]按《紀年》作桓侯璧兵。《史記·宋世家》索隱

案:《史記·宋世家》:‘休公田二十三年卒,子辟公辟兵立。’索隱:‘按《紀年》作桓侯璧兵。’《存真》列於魏武侯二十四年,作‘【宋桓侯璧兵立】’。《輯校》作‘宋桓侯璧兵’,附於‘無年世可系者’。又洪頤烜《校正竹書紀年》卷下補此條於周烈王三年,郝懿行《竹書紀年校正》卷一三補於周烈王五年,林春溥《竹書紀年補證》卷四亦補於周烈王三年,或更謂桓侯元年當周安王二十二年。宋國國君年次,《紀年》多闕,《宋世家》與《六國年表》亦多歧異。《六國年表》宋辟公元年當周烈王四年,即位當在前一年,洪氏、林氏本此。烈王三年於《紀年》當魏武侯二十三年,現姑列於此。

《宋世家》索隱云:‘《莊子》云:“桓侯行,未出城門,其前驅呼辟,蒙人止之,後為狂也。司馬彪云:“呼辟,使人避道,蒙人以桓侯名辟,而前驅呼辟,故為狂也。”’《太平御覽》卷七三九引《莊子》略同。此不見今本,為《莊子》佚文。雷學淇《竹書紀年義證》卷三七云:‘“辟”、“璧”古今字,猶“圭”與“圭”耳。’洪頤烜《讀書叢錄》卷二云:‘辟公既名辟兵,不得謚為辟公,當從《紀年》作桓公,“辟”字即涉其名而訛。’《史記》誤,《紀年》為是。

[一九]按《紀年》云:魏武侯以桓公十九年卒。《史記·晉世家》索隱

按《紀年》:武侯二十六年卒。《史記·魏世家》索隱

案:《存真》、《輯校》作‘二十六年,武侯卒’。

[二0]《紀年》作(燕)簡公四十五年卒。《史記·燕世家》索隱

案:燕簡公元年當晉烈公二年,四十五年當魏武侯二十六年,《存真》、《輯校》列於是年。

[二一]《竹書紀年》︰梁惠成王元年,韓共侯、趙成侯遷晉桓公於屯留。《水經·濁漳水注》

《紀年》云:桓公二十年,趙成侯、韓共侯遷桓公於屯留。已後更無晉事。《史記·晉世家》索隱

案:韓共侯即韓懿侯。據《水經注》所引,索隱之‘已後更無晉事’句,當屬隱括之詞,非《紀年》文。

[二二]《紀年》曰:惠成王元年,晝晦。《開元占經》卷一0一

案:郝懿行《竹書紀年校正·通考》引作‘烈王六年’,陳逢衡《竹書紀年集證》卷五0、林春溥《竹書紀年補證》卷四、雷學淇《考訂竹書紀年》卷六仍引作‘惠成王元年’,與今所據恆德堂本同。《占經》或有兩本,一本將魏紀年換算為周年,後惠成王十六年‘邯鄲四曀’條同。

[二三]按《紀年》云:……七(年)[月],公子緩如邯鄲以作難。《史記·魏世家》索隱

案:《存真》、《輯校》列於惠成王七年。陳逢衡《竹書紀年集證》卷四四云:‘此條當在魏武侯卒後。是役也,趙助公子緩,故趙謂韓除魏君立公中緩也。據《世家》為趙成侯、韓懿侯,……則此條當繫於烈王六年,是為魏惠王元年。……中緩爭立,當在此時。……余謂當在“烈王六年,趙成侯、韓懿侯伐我葵”之上。’雷學淇《考訂竹書紀年》卷六改‘七年’為‘七月’,亦列於梁惠成王元年。《魏世家》索隱所引《紀年》全文為:‘武侯元年,封公子緩。趙侯種、韓懿侯伐我,取蔡,而惠王伐趙,圍濁陽。七年,公子緩如邯鄲以作難。’《輯校》云:‘案“武侯元年”當作“惠成王元年”,據本文自明。’因系此條於惠成王七年。據《水經·沁水注》所引(見下條),索隱之誤不在‘武侯元年’,而在‘趙侯種’之前脫‘梁惠成王元年’六字,以及如《考訂》所說,誤‘七月’為‘七年’,其為鈔刻之訛,抑司馬貞節取《紀年》時之疏,今已不可知。參下條。

[二四]《竹書紀年》曰:梁惠成王元年,趙成侯偃、韓懿侯若伐我葵。《水經·沁水注》

按《紀年》云:……趙侯種、韓懿侯伐我,取蔡,而惠成王伐趙,圍濁澤。《史記·魏世家》索隱

案:《史記·魏世家》所引,諸本作‘濁陽’,日本南化本、伊佐早謙藏本所據古鈔校記作‘濁澤’(見水澤利忠《史記會注考證校補》卷四四頁一二),從之。《史記·魏世家》亦作‘濁澤’。《水經注》所引‘伐我葵’,酈道元並引‘司馬彪《郡國志》“山陽有鄈城”’為證。今《續漢書·郡國志》作山陽有‘蔡城’,劉昭註:‘蔡叔邑’,則顯非誤字,與《魏世家》索隱所引‘取蔡’合。此亦《紀年》和嶠、荀勖本與束皙本之異。蓋山陽之古城或作‘葵’或作‘蔡’,古文二字形近,釋《紀年》者因一釋‘葵’,一釋‘蔡’,兩本皆流傳,故一本作‘葵’,一本作‘蔡’。(‘葵’、‘蔡’之異,反映在續漢書·郡國志》上亦一本作‘鄈’,一本作‘蔡’,其為司馬彪書先後之異,抑傳錄者各據所知以改,今已不詳,至少在南北朝時已有此異文。)《輯校》云:‘索隱引作“蔡”乃字之誤’,非是。趙成侯名‘種’,見《史記·趙世家》,《世本》亦云:‘成侯名種’(《史記·魏世家》索隱引),與《魏世家》索隱所引《紀年》合,而《水經注》引《紀年》作‘偃’,或為二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