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摘自2004年12月27日《環球時報》孔寒冰)
向誰感恩
瀋陽一個叫王欣的社區主任,以取消低保資格相威脅,讓一個叫孫鳳梅的盲女,上街掃雪;孫鳳梅由年邁的母親和年幼的女兒攙扶著,拿著鐵鍬上了街,剛準備幹活,腳下一滑,重重地摔倒在了雪地上……事後,王欣一面矢口否認她讓孫鳳梅掃雪,一面又理直氣壯地強調:“即使是真瞎,為社區做點貢獻也是應該的。”
事情一經披露,王欣不吭了,民政局出面解釋了,領導也要追查了……
因為誰都知道,殘疾人享受低保,是不必以幹活(尤其是乾掃雪這類顯屬力不能及的活)為前提的。
低保,其實只是社會公平、公正與穩定的需要。提供及時、足額、高標準、高覆蓋率的低保,是政府的職責;符合條件的人,享受的只是一種權利。感恩是應該的,但感恩的對象,不是政府,更不是領導,而是整個社會。
(摘自1月11日《雜文報》作者慕毅飛)
開始
在造物者的眼裡,一切永遠是在開始。
狂風過後,昨天我走過花園,看見一株老樹倒下去了。我在心中嘆息,老樹的生命結束了。
但我聽見造物者在說:“看看它身邊的幼苗吧,一切才剛開始!”
秋冬近了。在涼風中,我自己沉吟著道:“一年了,又快是一年的結束了。”
但我聽見造物者在說:“聽聽春天的腳步聲吧,她會帶著新的一年到來。一切才剛開始!”
當我後悔沒有從小就學好一門學問的時候,我埋怨自己,並且說:“遲了,太遲了。”
但我聽到造物者說:“從今天起去學它吧。永遠不太遲,一切才開始。”
我遇見一個失戀的青年,他頹喪地說:“完了,一切全完了。”
我便以從造物者那裡學來的語氣,對他說:“你的愛情並沒有失去,因為它根本還沒有開始!”
(摘自《遼寧青年》2004年第24期作者[俄]康·巴烏斯托夫斯基李時譯)
讓你久等了
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。一個男孩被迫從軍而與他的未婚妻分手。
在分手前,他們每次約會總約在某棵大樹下見面,那男孩因為工作關係,每次總是遲到。每次他遲到的第一句話,都是靦腆地說:“對不起,讓你久等了。”但那女孩總是笑著對他說:“還好,我也沒有等很久。”後來,他在被派去從軍前,便與她約好,回來彼此如果找不到對方,就記得到這棵大樹下等。
時光荏苒,二十幾年過去了,那男孩都沒有回來。因為他流落到了異國,曾被炸藥擊中的他,因昏迷而失去記憶力,直到十來年過去了,他才在無意中恢復記憶。無奈……他已經在異國娶妻。
又過了5年,他的異國妻子去世。他於是帶著一顆忐忑的心回到祖國。
下飛機,他就驅車前往那棵從前的大樹下。但映入眼帘卻是繁華的商業街。哪裡來的大樹啊?
他站在原地發了一陣子呆。
正想該走了吧!忽然看到不遠處有個攤販,於是他走上前,向那位攤販說他要一包煙。那蹲在地上的攤販緩緩抬起頭,兩人目光交會的一剎那,他看到那個擺攤的竟是他昔日的未婚妻。
他滿眼的熱淚頓時無法抑止:她一定是為了怕他回來找不到她,於是在這個地方擺攤子。
他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,他只好依舊輕輕對她說了句:“對不起,讓你久等了。”
沒想到她照樣還是給他一個微笑:“還好,我也沒有等很久。”她溫柔地回答他。
(摘自1月14日《現代女報》作者佚名)
又一次拯救
在加拿大卡爾加里,去一位華裔老人的家。牆上,都是他的攝影作品。藍天白雲,水鳥飛翔,一排竹樓,翹檐,吊腳,宛在水中央。老人微微一笑:美吧,這是中緬邊境上的一所國小。當年日本人打來了我逃難到那兒,當時我是面黃肌瘦一個孩子,差點死掉。他們收留了我,退休後故地重遊,發現村裡的孩子讀書還是困難,要划著船到很遠的地方去上學,就在那裡捐了這所國小堂。
是嗎?太美好了。建這個學堂,總共花了多少錢哪?
老人卻記不清了。他說那時,與他相依為命的太太剛剛病逝,膝下又無子女。他是在悲痛絕望中去了那兒的。沒想當建完這所國小,聽到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,他竟從喪妻的噩夢中走了出來。所以,老人說,他內心充滿了深深的感激,當初救了他命的那一塊土地,現在又一次拯救了他。
(摘自1月17日《今晚報》作者莫小米)
劉墉教子
台灣作家劉墉,是一個家教獨特的好父親。
兒子小時候,劉墉經常帶他去看電影。劉軒最發怵的是,在路上,在電影院,劉墉總愛讓兒子問警察、路人、賣爆米花的“現在幾點了?”每當聽到老爸的“吩咐”,“我就緊張,舌頭直打結。”他不明白,父親為什麼總是忘帶表。是不是有意為難他,折騰他,捉弄他?劉墉笑笑說,我是要訓練你放得開。如果口都開不了,怎么與人打交道,怎么能成功?兒子恍然大悟,此後,逐步養成“融入社會”的習慣。
劉軒“討厭”爸爸的另一件事是,從小時起,就愛與他“比”,比丟飛盤,比投球,比三級跳遠,或其他有益身心的遊戲。每次老爺都當仁不讓,兒子十有九輸。輸了不許生氣,不許耍嬌,不許哭。還得立正向老爸敬禮,高喊:“您是真功夫!”劉軒開始不了解父親的醉翁之意。後來慢慢明白,他是希望兒子從小養成勝不驕、敗不餒,永不服輸的精神,走上社會後,能戰勝各種困難和挫折。
兒子國外留學。畢業後,以為在選擇志願、就業地點和婚戀情感諸方面,老爸會“橫加干涉”。沒想到,他壓根兒不問不管。“你翅膀硬了,可以放飛了。”劉軒感受到天高任鳥飛,海闊憑魚躍的自由。他說:“21年來,我討厭他的嚴加管束,21年後,我感謝他的寬宏大量。我該起飛了,卻莫名其妙地有點捨不得。”
(摘自1月14日《北京晚報》作者廖祝南)
想像不出
姐妹3個,最大的14歲,最小的才7歲。在一次車禍中,她們的父母不幸喪生,只剩下身體有病的爺爺帶著3個孫女一起生活。這年夏天,姐姐考上了縣裡的重點國中,卻無錢就讀。這件事在當地一家報紙上披露後,女孩兒收到了500元錢的捐款。除去學費,還富餘出200元做生活費。
時間一晃就是6個月。要過春節了。姐姐回到家裡過年。爺爺告訴她,你的兩個妹妹沒錢上學了。姐姐猶疑了一下,從兜里掏出一張百元鈔票,遞到爺爺手中。爺爺問:“學校免你的費用了?”孫女搖頭。“那你是從哪裡來的這100元錢?”“就是人家捐的那些錢中剩的。”
也就是說,這個女孩子,半年的生活費只用掉了100元。
這是個真實的故事。
捐款的那個人是我的一個朋友。這年年底,他應報社的要求,對受助者進行回訪親眼目睹了這一幕。半年,100元。一個月平均16元錢,每天就是5毛錢,一天3頓飯,一頓飯……
我的朋友無論怎么算,也算不出這些錢是怎樣維持了這個孩子半年的生活。
那么多城裡人在一擲千金。但是,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,有個未成年的孩子卻在以我們想像不出的方式計算著自己的生活。
(摘自《知識文庫》第1期作者王國華)
非常簡單的創造
一位發明家給我講過一個故事,說是有一家工廠用的沖床因為操作不慎常發生事故,易造成操作工手指致殘。為了解決這個問題,技術人員設計了許多方案,力圖讓沖床在操作工的手接按沖頭時自動停車。採用過紅外線、超音波、電磁波構成的許多種複雜的檢測控制系統,但由於種種原因都沒有成功。一天,有個人出了個絕妙的主意,他說:“讓工人坐在椅子上操作,在椅子兩邊扶手上各裝一個開關,只有它們同時接通時,沖床才能啟動。操作工兩手都在按開關,還怎么會發生事故呢?”
創造,並不是要把事情做得越來越複雜,而是使它真正合理,這樣往往非常簡單。